我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的汗:“私嫁?可万万不行!最多就是蓝颜……”话一出口便觉不妥,忙改口,“只是权宜之计——不,只是演场戏!”我差点扇自己一个耳光。
他嘿嘿一乐,心不在焉地回道:“婉儿对你自然是不排斥的,私嫁时,一定要多找几个人闹洞房,让有心人都知道这事,而不是由我本人来告诉齐长风!”
他忽而面色一沉,他向我冷哼一声,“你夺走我的爱妻,我都不用表演,他自然能看得出来——我心里很膈应!”
我突然想起他刚刚说的“要有发自内心的刻骨仇恨”,顿觉后背发凉,急中生智,一拍手:“对了,你还可以假借向我索要钱财、我不给你为由!这不比婉儿私嫁更易操作?!”
我可不想英俊倜傥、侠义无双的“云霓凤凰剑”也变成三师叔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跟你借钱说不通!齐长风天天换着法子给我塞钱呢——我逗你的呢!不说这个了,咱们再看看婉儿的意思,”他向我摆摆手,转而指向案上密档:“你看这三个鸿雁,需得三个不同的中间人。”他蘸墨挥毫,在纸上画出三条互不相交的墨线,“虽然繁琐了些,但日后才好搅乱他们内部。”
顿了一顿,他抬眼望着我:“对齐长风,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你有什么设想?”
看他起身为我续茶,我如释重负,被他这个玩笑吓得不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低头看那三个鸿雁:玄冥子(贪财信命)。
玉面罗刹(善妒多疑)。
无相子(好色伪善)。
我镇静了一下心神,暗自长吁一口气,想了一会儿:“如今齐长风长居在通县,不知他在做什么勾当。如果真得我……为他含屌,那后续我的行动,比如,在他的住处下面埋上炸药,就完全合理了。”
他垂下头盘算了许久,一拍桌子,终于有了计较:“方案调整一下:这三个鸿雁将来都由老马来对接,你太年轻,操作这种事那头也未必放心。你想炸死齐长风,老马不同意,去问某个鸿雁和教宗,对方出于诸多考量,觉得借朝廷之手除掉他最好,然后我再将此事密报于他,隐皇父子自然会恨极张胄然!”
我不敢想未来的事了,镇定了一下心神,再看六师叔,觉得他真是智勇双全的国之瑰宝!
六师叔出了会神,边给我斟着茶边说:“可是,这一层只能激得齐长风、郗俭对张胄然起疑,本来就是无中生有,就怕一对证……张胄然要有杀齐长风的真实动机,这样方能一发不可收拾!”
我突发灵感:“对了,三师叔不是在莽龙社吗?到时通过鸿雁向教宗透露,三师叔受莽龙社张总舵之命,要去抢劫他们炼恶时铁精的江船。然后让教宗在张总舵尸体上发现一张齐长风笔迹的书信残页,……不过这也就是一个构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六师叔眼前一亮,微微颔首:“这一招我倒是没想到!你先看看齐长风的密档,我起身活动一下。”
我沉下心来,细细阅读了两页:
“代号:朱门魇方略目标人物。齐长风
“显”
琼琚齐氏嫡子,工部侍郎齐彧独子
生母早逝,由继母抚养长大
生父郗俭,别名隐皇,曾为其生母之平夫
与父亲关系紧张,却不得不维持表面恭敬
厌极其父齐彧的“泥腿子做派”,曾当众讥讽“齐公犁”是“老农过家家的玩意”。
交际能力极强,善于体察人心,胸有城府
府中四房妻妾皆绣阁明珠,“金嬛藏娇阁”内更锁八位人妻,其中仅两名平婚关系,”
跳过我已经很熟悉的生平概况,先扫了一眼他的个人秘档:
“晦”
生父郗俭来访时,亲自为其煮茶——茶未沸便借故离席,留半壶冷水在红泥炉上嘶嘶作响。
郗俭养之如驯鹰——喂以鲜肉,束以金链,性格残暴,贪婪好色,性格变化多端,有“变色情丝蛛”之称“癖”
寝殿四面设等身铜镜。
双性恋,对男宠要求极高,目前只有一个长期男宠。
参加过三次“龙艺六品”,其阳物最高鉴定级别为“烛龙照夜”。
最宠爱其妻室宁桐,美貌有诗才,善长词赋。
酷爱抢夺玷污他人正妻,“金嬛藏娇阁”中八名美艳人妻皆是其对手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