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今日天热,食醋消火。”
风清扬挡住她要调换的手臂,夹了一筷,送入齿间。只觉口腔内那酸意够浓,足以遮盖住胸口处那莫名的酸涩。
柳依依光闻着,都觉得酸得牙齿发颤。却见对方眼也不眨地,一筷一筷将盘中凉皮吃了干净,不由暗叹,果然众人口味皆有不同。
回程路上,柳二牛偎在姐姐怀中,姐弟二人酣睡不止。风清扬坐在对侧,望着那睡得不省人事的侧颜,眼含幽怨地瞪了几眼,气恼中带了怜惜。
等回至院中,柳依依打着哈欠就要回房中补觉,丝毫没有留意到身旁男子哀怨的眼神。
她刚准备关门,就被人以身抵住。
“清扬?怎么了?”她诧异扬眉。
“我有话问你。”风清扬喏喏出声。
“嗯,你说。”柳依依颔首点头。
“在你心中,我是何人?”风清扬眼含期盼。
“自然是朋友。”
“那付荣呢?”
“当然也是朋友。”
“就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朋友啊,有什么不一样。”柳依依耸了耸肩,一派茫然。
风清扬眼神一黯,转身离去,背影却透着一种莫名的孤寂和伤怀。
柳依依看他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样子,忽然心生不忍。她忙浸了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了些,又跑去了正房。
风清扬见她跟了过来,心中泛喜却面色不显。
柳依依见他面无表情,忙讨好上前,甜笑道:“哎呀,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有不同的。”
风清扬闻言,眸中一亮,反问道:“哪里不同?”
“你眼下可是我的靠山呢,还是我的房东和债主,自然是不同的。”柳依依弯了眉眼,给对方沏了杯茶。
风清扬听她此言,胸中一时岔了气,不禁抚胸猛咳起来。
柳依依忙过去帮他拍背顺气。
风清扬被她轻轻拍着,柔柔顺着,心中的烦闷也渐渐散去。
他抿了口对方递过来的茶水,赌气道:“那你是否该还些债务了?”
“啊?这糖厂才刚建好,还没开始盈利呢。不如,再宽限两月?”柳依依眉头一跳,磕巴着说道。
风清扬又是抚额轻叹,咬唇道:“我说的是授课!这又去了半月,你是不是又忙忘了?”
“哦哦,行,行。这就开始,嘿嘿……”柳依依恍然大悟,麻利地将桌案摆上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