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个大铁盆,放大半盆温水,谷雨坐在盆里,两只小手一点都不老实,嘻嘻哈哈地拍着水面,一个澡洗好,舒英全身都能湿透。
洗完后,用大毛巾将谷雨全部包裹住,给抱到房间里床上。
夏天热,也不用担心感冒,到房间里再给她换上干净的短袖短裤,还要垫上尿布。
李固言现在自己不好洗澡,舒英给谷雨洗碗还得再帮他洗。
好在现在是夏天,不用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就穿一间短袖,胳膊打了石膏上了夹板也好脱。
舒英帮他把衣服脱掉,拿水往他身上冲,边冲边小心不能碰到右手。
李固言仰着头看她,喉头上下滚动了下,她衣服上还有刚才给谷雨洗澡留下的水渍,半湿半干地贴在身上。
夫妻这么多年,孩子都有了,舒英瞥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哼了一声道:“你最近可老实点,别有什么非分之想。”
李固言嘴硬:“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可什么都没想。”
哪里是什么都没想,眼睛都快看直了,是想的不能再想了。
舒英在他头发上抹了洗发膏,洁白的泡沫打发起来,绵绵密密地顶在头上,顺着水冲下来,流到眼睛上,辣的李固言睁不开眼。
他无助地用左手扶着她的腰,手掌宽大炙热,嘴里哀哀呻吟:“疼、疼。”
舒英低下头看见他眼睛处的泡沫,连忙拿毛巾给他擦干净,又凑近用嘴吹了吹,问:“现在怎么样?能睁开眼吗”
李固言微微眯着眼,一副可怜
相地摇摇头:“睁不开……”
舒英见状也有点心疼,赶紧用水把他头上身上的泡沫都冲干净,速战速决地把他洗干净,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洗起来可比谷雨费劲多了。
洗完后累的她轻轻喘着粗气。
李固言冷不丁伸手拉着她坐到自己怀里来,把舒英吓了一跳,挣扎着就要起来看有没有碰到他的胳膊。
李固言忙道:“没碰到没碰到。”
舒英这才放下点心,缓过神后在他胸膛上推了一下,“好好的又作什么怪。”
李固言不说话,只将头靠在她身上,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她肌肤上,撩起一片鸡皮疙瘩。
浴室里闷热,舒英有些受不了,捧着他的头远离自己,接着就要从他腿上起来。
李固言身上的火都起来了,哪里还压得下去,眼尾红红地看着她,好不可怜,柔柔地拉着她的手说:“不会碰到胳膊的……”
舒英看了他一眼,手不自觉地就放到了他脸上,指腹在他唇上摩挲,柔软湿润。
李固言见状,拉着她贴近自己,仰头噙吻住她的唇,明明是侵略者,却一副被动接受的样子。
浴室里热气未散,舒英被蒸腾着,脸上泛起红晕,神志也有些不清醒,双腿一软跨坐到他身上。
谷雨还在房间里被李妈看着,两人没有折腾太久,一次结束后,两人匆匆又洗了一遍澡就换了干净睡衣回房。
两人头发都湿透了,坐在风扇前,对着风扇吹,舒英胳膊酸软,趴在他大腿上有些困顿,任由他左手在发间穿梭,舒服得昏睡过去。
谷雨早已经睡着了,手里还牢牢抱着她的小羊玩偶,李固言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俯过身去把薄被子又往她身上拉了拉,做完这一切才又转回来帮舒英吹头发。
她这一头秀发柔软乌黑,有时摊在枕头上,有时垂在他身上,随着她身体的晃动而上下翩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李固言在家养伤这几天虽然诸事不便,但却是极轻松自在的,可他是轻松自在了,厂里却发生了件让人震惊的事。
他带的项目组,负责人却换成陆德了!还是临时换的,组里的人一点准备都没有,直接被通知以后都听陆副主任的。
袁宜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瞪大了眼,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项目从始至终都是李工负责的,他不知道在里面付出了多少心血,眼瞅着马上就能摘果子了,结果着说把人踢出去就把人踢出去了?
怪道陆副主任会找她套近乎了,原来是为了这事!
袁宜一来机械厂就跟着李工,李工在带学生上从不藏私,向来是有问必答,有惑必解,什么知识点都恨不得揉碎了全部教给她,就算是他们犯了错,也一直都是耐心的,在她心里,李工是担得起她一声老师的,所以乍然得知这个消息,她心中实在不忿,李工因为救人在家养伤,结果厂里就这么对待他?
陆德接手项目组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李固言的东西还给搬回大办公室,他笑得冠冕堂皇:“既然李工以后都不负责这个项目了,那咱也不能耽误人家,你们几个手脚都麻利些,别把人的东西搬丢了,东西都搬干净后,把那个位置再仔仔细细地打扫一遍,我要坐过来的。”
他指着项目组里的几个人,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动。
陆德脸上笑意不变,端起印着机械厂几个字的搪瓷杯放到嘴边啜了一口,缓缓道:“怎么了这是?怎么都不动弹?”
袁宜皱了皱眉站出来道:“陆主任,这是怎么了?我们一直不都是李工带着的吗?这个项目的核心也一直是李工负责的,您把李工的东西搬走,我们后续还能做下去吗?”
这个问题也是组里其他人想问的,只是碍于陆副主任的身份,谁都没敢出声罢了。